加州最大的养老金，CalPERS和CalSTRS，会从化石燃料中撤资吗?

气候活动人士和退休人员已经敦促缅因州和纽约州的退休基金出售他们在化石燃料公司的股票。这一举措被称为“撤资”，加州大学也采取了这一举措。

现在，你身边可能会有更多的养老金被撤资。

加州立法机构正在考虑一项法案，该法案要求州政府工作人员和教师的养老基金在2031年7月之前出售200家最大的上市化石燃料公司的股份。该法案还将从2024年开始禁止这些基金对这些公司进行新的投资。

这些养老基金不是简单的银行账户，它们是一流的机构投资者。加州公共雇员退休系统的网站显示，该系统拥有约4590亿美元资产，是美国最大的公共养老基金，也是全球最大的私募股权投资者之一。当它改变策略时，金融界就会注意到。

加州教师退休系统是美国第二大公共养老基金，这两个养老基金共同覆盖了300多万加州人和他们的家庭。

该法案的支持者表示，加州在气候政策上把钱放在嘴边是很重要的。反对此举的人说，任何可能损害投资回报的事情都不应该出现在谈判桌上。

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首席执行官玛西·弗罗斯特在该地区 2023年6月26日在萨克拉门托的办公室。图片来源:Rahul Lal

“我们并不是说这样做的意图不好，”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首席执行官马西•弗罗斯特在接受CalMatters采访时表示。“但它们不是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的。感觉他们是通过道德镜头来拍摄的。我们不能用我们个人的价值观或道德来决定我们如何投资这个投资组合的资产。”

两项养老金都资金不足;如果任何一方必须立即支付他们欠下的所有福利，他们就不会有足够的钱。

如果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和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放弃对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公司的投资，这对依靠退休金的教师和政府工作人员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气候活动人士要推动撤资

对一些人来说，这将是一种解脱。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周围的成年人告诉我，我应该努力争取在加州找到一份工作，”弗朗西斯·马西亚斯(Francis Macias)说，他是一名州立公园的员工，他在3月份参加了一次养老基金董事会会议。她是倡导组织“无化石加州”的成员，她说那些成年人告诉她，这样的工作有稳定的工作时间和丰厚的养老金等福利。

但现在，马西亚斯说:“我觉得自己生活在噩梦中。每天，我都感到非常焦虑，因为我辛苦赚来的养老金正在为气候崩溃提供资金。”

根据拟议的法案，该州职工退休基金估计有94亿美元的能源公司投资必须剥离，约占该基金的2%。名单上有你可能听说过的公司，包括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和壳牌(Shell)，也有你可能没听说过的公司，比如Ovintiv Inc.和Cenovus Energy。据估计，教师养老基金将不得不剥离54亿美元，约占其资产的1.7%。

该法案的支持者包括许多环境和气候组织，以及一些代表领取养老金工人的工会，如加州教师协会和加州护士协会。但也有其他工会，如加州职业消防员和国家建筑和建筑行业委员会，反对这项努力，还有加州退休人员组织，一个退休的州工作人员组织，以及养老基金本身的领导层。

气候倡导人士说，撤资推动的目标不是直接减少排放。

旧金山州立大学退休教师卡洛斯·戴维森(Carlos Davidson)说:“这是为了呼吁(化石燃料公司)揭露他们的不道德行为，以及由此产生的政治后果，这些行为在政治上削弱了他们，这样政客们就不会再拿他们的钱，也不会再听从他们的命令。”他曾在该大学从事撤资运动，并参与了近十年来推动剥离国家工人养老金的活动。

“撤资确实不会对公司产生直接的财务影响，”戴维森说。“真正重要的是政治影响。这是一个更困难、更长期、更模糊的过程。”

最受欢迎的

戴维森住在太平洋，靠养老金和社会保障福利过活。

他说:“如果我没有国家养老金，我就不可能退休，也付不起账单。”

撤资的成本是什么?

还有一个阵营认为，从财务上讲，撤资将是一个糟糕的举动。这一阵营包括两家养老基金的领导层。

在国家工人养老基金，投资和精算团队估计，如果该基金出售其化石燃料资产，其投资回报将会降低，这意味着学校、州和地方政府等雇主在20年内每年要额外增加3.276亿美元的成本，以履行对退休人员的义务。

国家职工养老基金以前也曾从伊朗、苏丹、动力煤等地撤资。2001年，据当时的新闻报道，该基金减持了价值约5.25亿美元的烟草公司股份。根据威尔希尔顾问公司(Wilshire Advisors) 2022年的一份报告，在此后的20多年里，这一举措已导致约43亿美元的投资利润损失。但一些撤资，比如来自动力煤和伊朗的撤资，已经转化为小幅收益。

当荷兰格罗宁根大学(University of Groningen)和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University of St. Andrews)的经济学家比较了1927年至2016年期间有化石燃料公司股票和没有化石燃料公司股票的投资组合的财务表现时，他们发现，在此期间，剥离的投资组合“不会明显表现不佳”。

养老基金首席执行官弗罗斯特表示:“这不仅仅是油气行业的问题。“下一个是什么?从航空业撤资，谁使用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她说。她说:“很快你就会发现(养老金)没有什么可投资的”，也没有办法达到养老基金的高投资回报。

这不是第一次立法推动化石燃料撤资。去年，参议院通过了一项类似的法案，但该法案在议会的公共就业和退休委员会中夭折了。这一次，由于一些政治上的抢椅子游戏，它可能会有更好的机会。弗罗斯特说，此前，州议会的公共就业委员会由吉姆·库珀(Jim Cooper)领导，他是埃尔克格罗夫(Elk Grove)的民主党人，反对立法机关指导州养老基金如何投资。现在他离开了议会，委员会有了一位新主席，蒂娜·麦金诺，来自英格尔伍德的民主党人。

一个复杂的因素是，根据加州宪法，养老基金负有“信托责任”。这意味着，监管这些基金的人在法律上被要求谨慎投资，并且只为基金成员的利益行事。

该法案的一些反对者表示，要求这些基金从化石燃料领域撤资，将与他们对成员的受托责任相冲突，其中包括加州职业消防员工会(California Professional fires)。

“强迫任何加州养老金系统做出可能损害基金的投资决定，在这种情况下，试图影响全球气候政策，违反了他们的信托委托，并将辛勤工作的加州人的退休置于危险之中，”总裁布莱恩赖斯在一份声明中写道。

受托责任的概念已经给撤资带来了法律上的麻烦。三家纽约市养老基金被指控在剥离40亿美元的化石燃料资产后违反了信托义务。

最终，由养老基金自己来决定剥离是否会与他们的使命相冲突。

国家职工养老基金还没有做全面的分析，但是，弗罗斯特说，“我的印象是，这样做会违反董事会的信托责任。”

该法案有一个类似的免责条款，明确指出，如果养老基金出售投资与他们的受托责任相冲突，他们不必出售投资。这意味着有一种情况，立法机构通过了法案，然后基金说剥离违反了他们对受益人的责任，实际上没有任何变化。

推动撤资的退休人员戴维森说，这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

但也不全是坏事，他说。戴维森说，真正重要的是政治，“加州立法机构对剥离的投票非常有力，这将得到世界各地媒体的报道。”“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