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洪水淹没的加州城镇获得了数百万美元的援助谁得到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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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妮可·福伊

CalMatters

去年10月，默塞德县和蒙特雷县分别从州政府获得了2000万美元，用于帮助普拉纳达县和帕加罗县的居民从1月份的洪水中恢复过来。

但当地官员希望至少把一部分钱花在基础设施上，而居民希望所有的钱都用来帮助减轻他们因自然灾害而产生的债务。毕竟，这是州议员表面上拨款的目的。

1月9日，连日的降雨导致当地运河和小溪泛滥，迫使人口近4000人、以拉丁裔为主的普拉纳达社区全部撤离。

和中部海岸城镇帕加罗的居民一样，许多普拉纳达居民都是非法移民，或者从事低工资的农业工作，他们在洪水和随后数周的无情降雨中失去了财产和工资。

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社区和劳工中心4月份的一项研究发现，绝大多数普拉纳达家庭(83%)在洪水中遭受了某种形式的经济损失。受影响的家庭报告说，他们损失了一辆汽车、加热器或空调，还出现了大量未付账单和霉菌问题。

中央谷地的议员们以这项研究为基础，提出了2000万美元的预算申请。该申请强调，这笔钱需要用于直接援助，而不是基础设施项目或公共工程项目，这些项目长期以来一直被地方官员视为不优先考虑的项目。

在10月24日举行的默塞德县监事会会议上，默塞德县官员分享的早期计划似乎准备遵循这一指令——大部分是这样。助理县长在会议期间展示的幻灯片显示，部分资金可以用于清理水道和小溪，并在2024年厄尔尼诺冬季预测之前“确定基础设施挑战”，但官员们从未进一步说明。

县官员坚称他们将根据社区反馈制定计划，但居民仍然不完全相信官员会提供他们所需的帮助。

阿纳斯塔西奥·罗萨莱斯(Anastacio Rosales)等人表示，他们有责任代表无证社区成员发声，而其他人则觉得官员们没有倾听他们的担忧，也不关心他们的遭遇。

罗萨莱斯对CalMatters说:“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向本县人民表明我们的关心。”

负债累累

当洪水袭击特里街时，杨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从他们在普拉纳达的家出来。卡洛琳·杨记得她匆忙离开家时滑倒了。在她脸朝下掉入湍急的洪水之前，她的女儿基利抓住了她，把这位80岁的老人拖到停在车道上的卡车上，然后返回了家。她一直守护着它，直到四英尺高的水淹没了房子，警长办公室的一艘船迫使她撤离。

埃克托·莫雷诺说，他和妻子趟过几英尺深的水，救出了几本护照和他们的积蓄，并抛弃了淹没在水里的家具和玩具，他们的女儿会为之哭泣数周。

许多居民之所以能逃离家园，是因为他们或他们的朋友或亲戚拥有一辆可以穿越洪水的卡车。

从灾难中恢复是代价高昂的。

默塞德县在11月份举办了研讨会，收集居民对他们希望如何分配资金的反馈。在10月24日授权该县接受州政府拨款的会议上，该县工作人员告诉默塞德县监事会，2024年初启动的一项县计划将侧重于发放直接财政援助，而不考虑移民身份。

具体来说，该县打算让居民申请财政援助，以更换车辆，支付房屋检查、维修和其他修复工作的费用，但也要解决基础设施需求，如在预测的厄尔尼诺冬季再次淹没之前清理水道和小溪。

但州倡导组织“司法与问责领导顾问”(Leadership Counsel for Justice and Accountability)的政策倡导者扎雷·拉米雷斯(Zaray Ramirez)说，他们一直从居民那里听到，虽然他们希望县修复受损的基础设施，但不应该从州政府的2000万美元中拨款。

拉米雷斯说:“基础设施确实是(最低的)优先事项。”“这笔资金应该仍然存在，但应该来自一个单独的资金池。运河和小溪是默塞德县在洪水发生之前就应该做的事情。”

代表普拉纳达的县主管罗德里戈·埃斯皮诺萨(Rodrigo Espinoza)告诉CalMatters，他无法及时回答这个故事的问题，因为他不在美国。默塞德县发言人迈克·诺斯表示，该县于11月16日举行了最后一次社区参与研讨会，并将于11月21日向居民提交一份计划草案。

诺斯说:“社区参与是我们收集意见并对这些项目进行微调的重中之重。”

还在分配钱

几个月过去了，我们很难分辨出一月份普拉纳达安静社区里那些不起眼的房子被洪水淹没了。但是，修复的外墙、重建的墙壁和借来的家具掩盖了把墙上四英尺高的水印以下的所有东西都扔掉重新开始的经济和情感压力。

许多居民仍然心怀怨恨、不信任，并因灾难欠下数千美元的债务。

一些居民已经向默塞德县和其他几个当地机构提出索赔，因为他们的一位律师告诉弗雷斯诺蜜蜂是一场“可以预防的灾难”。

由于许多受洪水影响最严重的加州无证家庭无法获得联邦援助，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的办公室于6月启动了移民风暴援助计划，试图缩小这一差距。

该州仍在通过19家非营利组织向洪水受害者分发9500万美元，这些受害者由于其法律地位而没有资格获得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的援助。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只有不到一半的资金被分发出去，截至10月29日，大约350万美元被分发给了默塞德县的2435人。

普拉纳达居民说，仍然需要直接援助

和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研究中心调查的一半居民一样，罗萨莱斯、莫雷诺和杨都在洪水中失去了一辆车。10月的最后一周，他们的后院仍然堆放着成堆的受污染物品。

杨家的后院也摆满了晾衬衫和裤子的晾衣绳。杨说，他们圣诞节买的烘干机只使用了几天，就被洪水毁了。地毯，木地板，石膏板，都要掏空，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掏空的。罗萨莱斯设法抢救了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一个古董梳妆台的上半部分，但下面的一切，包括抽屉在内，都被扔得乱七八糟。

居民们被警告，当洪水从房屋的每一条裂缝和裂缝中渗透出来时，要把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扔掉——这是有充分理由的。杨说，即使在混乱中，水的气味也很明显，当她摔倒在门阶上时，水溅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又红又痒的疮。

杨说:“我的邻居说，我们还不如把房子烧为平地。”她对难以挽回损失感到沮丧。

她通过洪水保险获得了3.5万美元，但仍然需要贷款2万多美元。她和她的孩子们主要靠社会保障支票生活——他们都接受残疾补助——杨说，感觉普拉纳达被抛在了后面。

在帕加罗有不同的支出计划

蒙特雷县似乎采取了一种不同的方式来为人口3500的帕加罗提供资金。县主管格伦·丘奇说，几十年来，帕加罗一直缺乏对公共基础设施和社区空间的投资。丘奇说，国家拨款要求资金在2024年6月之前到位。根据他们自己的一系列社区会议，目前的“美化”计划包括增加路灯，修复人行道，并试图改善与附近的沃森维尔相比经常受损的市中心。

丘奇说:“这些经济问题在洪水发生前很久就存在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让它恢复到应有的状态。”

丘奇说，其他州和联邦基金将用于修复堤坝系统，该系统失灵并淹没了这个小社区。但县里的工作人员也在努力寻找其他方法来加强城镇的基础设施，以应对下一次洪水。

根据丘奇的评估，许多帕加罗居民能够从州长移民风暴援助等直接援助计划中受益。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的环境规划教授丹妮尔·里维拉(Danielle Rivera)表示，受洪水影响最大的许多人是有土著背景的移民农场工人，他们在援助项目开始实施时已经搬走了。

自今年2月帕加罗发生洪灾以来，里维拉和她的学生一直在进行实地调查。她的工作重点是低收入、农村和非建制社区如何建立抗灾能力，特别是在面对气候变化时。

里维拉说:“确实有一种恐惧感，我们也在努力让居民感到更安全。”“我们正在提供资源，告诉他们如何为自己的房屋防汛。今年冬天人们真的很担心，担心这种情况会再次发生。”

普拉纳达居民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莫雷诺仍然可以准确地指出他家的水位上升的位置，即使很难想象现在原始的地板在黑暗中被遮蔽了几天。他和一个朋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自己修复房子，挤出时间为特洛克的奶牛场运送牛奶。

但这是有代价的。他在维修上花了3.8万美元的积蓄，还欠了1.3万美元的信用卡债务，而到目前为止，他从联邦应急管理局得到了2000美元。他估计他的财产损失实际上超过14.6万美元。

莫雷诺用西班牙语说:“我希望这种经历永远不要再发生。”

里维拉说，州和个别县必须考虑到像普拉纳达这样的城镇，否则一场灾难可能会使整个社区的经济瘫痪。

里维拉说:“当你看看那些甚至不是贫困的社区，但总的来说收入较低，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储蓄或资源来帮助他们度过灾难和重建。”“在实际发生灾难时，他们的流动性往往较差，因为更富裕的人可以站起来开车离开……资源的缺乏在灾难中会带来更高的风险，但这也会在灾后影响到他们。”